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寶馬高賽在圈外急馳而過,在沖出不到兩米的距離時,突然甩把,踩下了剎車。
來人是一個1米9以上的大高個,黑衣黑褲黑皮鞋,背對著我們,一條伸縮棍從袖子里擺了出來。
隨后,十幾輛雅馬哈高賽陸續駛來,分別停在了保時捷的兩旁,衣著相同,人手一棍。
這是什么場面?像拍電影似的。
“;這是哪路人?”;金毛心慌地說。
“;在洛城能創建這種組織的沒有幾個人?!?山豹小聲說。
隨后,路虎攬勝殺進了人群,超出保時捷的車頭后停了下來,雅雅姐穿著黑色暖冬旗袍,高跟暖鞋,擺著優雅的姿態,不慌不忙地走出了車廂。日記100字 www.qjifmaj.cn原創不易,請大佬高抬貴手!
七朵鮮紅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地綻放在肩頭,左胸,小腹,后背……
衣領,開肩,袖口處有潔凈如雪的絨毛縫邊。
我被板寸,金毛,大塊頭,圍在前車輪邊。
雅雅姐的視線只是向我望了一眼,那些個年輕人便舉起伸縮棍有規有矩地在前方開路而來:“;讓開,讓開……”;封住了車頭兩米內的距離。
還差兩三步時,雅雅姐便做著下蹲的預備動作。蹲下身后,從懷里掏出一只面料極其華麗而精致的綿手帕,在我的額頭上點了幾下,點了點頭,感嘆道:“;好癡情的一個男人啊!”;
我淺笑了一下:“;我很傻的。”;
雅雅姐斜視著大地,不怒自威:“;是誰把我的偶像打成這樣的?”;
沒有人應聲。
只等了短短的三秒鐘,大高個掏出一把老五四,頂到了山豹的腦門。聲勢浩大,威風凜凜,說起話來卻像紳士一樣,語氣不僅平和,而且還帶著三分客氣:“;我的大姐在問你話,你聾了?”;
只有山豹手里有刀,不問他問誰。
“;是我打的,是我打的?!?山豹的聲音和腿都開始抖了,“;大姐,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雅雅姐站了起來,面色嚴厲,硬聲問:“;我與他并不是上下屬的關系,他也不是我的人,他是我的偶像。我問你,我的偶像怎么惹你了?”;
“;是他,是他先打我的后背,我才打的他,是他先動得手?!?山豹緊張地說。
雅雅姐二話不說,朝著山豹的臉便是一個巴掌,旗袍上的絨毛迎著寒流像浪濤一樣起起伏伏。隨后,用食指點著自己的前胸,打人時很狠,說話卻很溫柔:“;我扇了你一巴掌,也是我先動得手,你也來砍我一刀啊!”;
咣當一聲,開山刀掉到了地上,山豹的膝蓋半屈,驚慌失措地說:“;不敢!不敢!”;
“;知道我是誰嗎?”;雅雅姐厲聲問。
“;猜到了?!?山豹轉口便說,“;大姐,我爸爸在安定縣挖著三座大山,開著大煤礦,在礦區一提我爸爸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的。”;
雅雅蔑笑了一聲:“;挖山的什么時候成黑社會了?真好笑?!?
在洛城這邊挖山的全是黑社會,正道上挖的也有,不過還是黑社會多。
“;我的爸爸在礦區開著地下賭場,是礦區出名的黑社會,咱們是一條道上的?!?大塊頭忙著擠出這句話。
雅雅姐根本不問是誰家子弟,直接斷喝:“;賭場在哪,我今天晚上連窩帶人全端了它?!?
“;不了,不了,大姐息怒。”;金毛忙回應。
雅雅姐勃然大怒:“;你們告我這個干嘛?想讓我連著你們的老子一塊收拾嗎?你是你,你老子是你老子,多大的男人了還在你媽懷里吃奶呢?年年輕輕的新一代,不想著為祖國的建設做貢獻,也不能給這個社會造福,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還自以為自己很高貴,很了不起。如果不是因為習大大上臺,這段日子打黑打得緊,我敢把你們幾個混蛋拉上獅子山拋尸。動我可以,不能動我的偶像。給我狠狠地揍這幫富二代,把胳膊腿往折里打?!?
根本不等他們幾個求饒,十幾個年青人圍將上來,將四人拖到馬路中央,舉起伸縮棍便是一頓暴打。
雪姐與文麗將我攙了起來,雅雅姐柔聲對我說:“;潘兒,有姐在這里撐著,別怕他們。”;
山豹,大塊頭,金毛,板寸,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口吐鮮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兩個年輕人架起了面目全非的山豹,雅雅姐雙目圓睜,恐嚇道:“;不服的話,現在就去報警,我不走,就在這里等著警察來抓我。洛城這一畝三分地還擺不平我,有種的到太原上北京去告我?”;
“;不敢!不敢!”;山豹無力地搖著腦袋,聲音虛弱。
讓他們忙他們的吧,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副架勢上了保險,我拉不開門。便用帶血的手背,輕輕敲了三下汽車玻璃。
依依的手拉向了內車柄,我向后退了一步,她才完全地推開了車門。
依依狠狠地甩上了車門,沉悶的響聲震碎了我的心,一臉怒氣,極其不爽地說:“;你又想干什么?”;
“;依依,跟我回家好嗎?”;我盯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依依不樂意地打量著我:“;我說了,我看不上你。我想找個有錢人,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
“;依依,你突然變成了這樣?”;我痛聲說。
“;這個社會很現實的,感情都是扯淡的東西,物質才是第一位。我想直接就過得好,不想有吃苦受累的這個過程。汽車,房子,存款,你給不了我這些東西,就不要來著惹我?!?依依顯露出了有些生氣,有些不耐煩的神情,語氣冷淡至極,態度十分堅決,“;我們分手吧!”;
這時,雪姐走上前,雙眉緊鎖,言辭婉轉地說:“;依依,潘兒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現在又被打成了這樣,你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反而又說這么絕情絕義的話?”;
文麗也說:“;依依,剛才你打我,我不怪你。我哥確實是這個世界上難有的好男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他?!?
“;這小子是好男人,你們為什么不要,偏偏讓給我呢?”;依依正視著兩個姐妹,鄭重其事地說“;雪姐,你馬上要開婚慶公司了,幸福的好日子就在眼前。還有你,文麗你雖然稍差點,但是在銀行里最少存著三四十萬吧!你們都有錢,吃喝都不愁,就把我往火炕里推,當我是傻子嗎?”;
雅雅姐出面,柔聲道:“;依依,我和你溝通一下?!?
剛說到這里,依依果斷打岔,極不客氣地說:“;對不起大東家,這是我自己的個人感情,請您不要干涉?!?
“;好,好,好,我尊重你的選擇?!?雅雅姐失落地點了點頭,傷心地說。
兩行冷淚刷洗了鼻梁上熱淚的痕跡,傾盆而下:“;你怎么變成了這樣?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依依冷冷地說:“;請問,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夠了,夠了,夠清楚了,分手就分手吧!”;我緊緊地閉上眼睛截斷了淚流,也不知道這幾個字是怎么說出來的。
大概到十二點了,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新年的爆竹聲陸續在夜空中爆破,仿佛我的心臟爆炸了一樣,我的心劇烈的疼痛。
這就是我的新年禮物嗎?
還記得去年的除夕夜,我站在家門口的老楊樹下,與依依互通著短信,彼此約定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那個時候是多么的幸福啊!
“;我再也不會相信這個世上有愛情了!”;我無力地盯著她的無情的面頤,斬釘截鐵地說。
依依歪起嘴角,譏笑道:“;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愛情,是你自己白癡罷了!”;
“;對,你說的對,我真的好白癡啊!”;話罷,緊咬著牙關,用染滿鮮血的拳頭在心口猛打了三下。
“;裝出這副可憐樣給誰看呢?我要嫁個有錢人,請您老人家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話罷,依依轉過身,跨開步子向遠處走了去。
“;依依,你早就沒有家了,你這是要去哪里?”;文麗伸長胳膊,喚道。
雪姐也大喝:“;依依,如果今天你走了,到了后悔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
依依根本就沒有搭理雪姐與文麗,連腳步都沒有停下。
走出大約十步時,我繃緊下巴,額頭青筋外露,癡癡地喚了一聲:“;依依一一”;
依依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回身,背影是如此的哀傷,如此的凄涼。
停頓了兩秒鐘,我的左眼流著冷淚,右眼流著熱淚,慘笑著,語重深長地說道:“;一路走好!”;
依依還是沒有轉回身,連要扭頭的征兆都沒有,加快腳步,像瘋子一樣疾馳而去,兩分鐘后便拐過了十字路口。
想不到,我們居然會以這樣殘忍的方式結束的這段感情,但愿這是我與她的最后一面。
我的話都說完了,那四個富二代還在那里挨著揍。
我心一狠,左手拍在車窗上問題了一個支撐,傷心地扭過了頭,輕聲說:“;雅雅姐,不要再打了。”;
“;停手?!?雅雅姐高喝了一聲,伸縮棍便都停了下來。
只有菲菲倒握長槍還在暴打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山豹:“;你不是要上奶奶我嗎?來啊!給老娘脫庫子,脫啊!拉不下臉了是吧?行,老娘幫你脫。”;(庫:褲)
雪姐與文麗在這邊勸說依依,菲菲一直沒有挨上來。她已經穿上了貂皮大衣,白衣白褲白靴,在這樣的夜里越顯得凄美,雅致。
“;菲菲----”;我想大聲講話的,只是稍微一揚聲,便覺得渾身酸痛不已。
菲菲用槍柄在山豹的后背上又打將了下去:“;讓你再打我的男人!讓你再打我的男人!……”;
“;菲菲----”;我忍著痛,較大聲地喚了一下。
菲菲又沒搭理我。
我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低聲說了句:“;你怎么不聽話呢?”;
菲菲痛快而興奮不已的快速搶答道:“;哎,老公!我怎么會不聽你的話呢!”;
“;不要打他了?!?我輕聲說。
“;噢!知道嘍!”;菲菲嘟起小嘴,伸長了脖子朝著我吐了吐舌頭,喃喃說罷,便拎著步槍,邁著左搖右晃的企鵝步,小鳥依人般迎了過來。
“;哎,依依哪去了?”;菲菲向車窗里瞅了瞅,笑著問。
“;她走了。”;我失聲道。
“;走就走了吧!依依走了,你還有我噢!像她這種薄情寡義愛慕虛榮的女人不值得潘哥哥珍惜滴!”;其他姐妹都為此傷心,菲菲卻分外開心,還歡喜地摟上了我脖子。
雪姐攙住了我的左胳膊,對山豹喝道:“;年前我剛給我弟弟在花花公子買的這身套裝就被你們毀成這個樣子,給老娘賠錢。”;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作威作福的富二代,沒有了他們的老子,這幫人全是廢物?!?文麗白了這些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富家公子一眼,不忿地說。
雅雅姐和聲說:“;潘兒,別怕他們,洛城是咱們的天下,讓誰死讓誰活咱們說了算。你想怎么處置這些人?想讓他們賠你多少錢?開個價,我去他們家跟他們的老子要?!?
在雪姐與菲菲的攙扶下,我踱到了山豹的身前,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錢,丟到了他的后背上,說:“;這是給你的稿費,帶著你的兄弟們走吧!”;
什么稿費不稿費的,這小子是不是有病?山豹他們應該是這樣想我的。
別人怎么想我我不在乎,你能理解就行。
“;我不要,我不要?!?山豹連忙拒絕。
菲菲厲聲道:“;給你你就拿著,廢你媽b的話!”;
雪姐訕笑道:“;怎么嫌少了?”;
“;我要,我要?!?山豹慌張地伸出手捏住了鈔票的一個角,不敢曲折不敢發出響聲,以展開的形狀小心翼翼地裝進了內兜。
雖說,我被捅了一刀,但是,他們幾個也傷得不輕,咱不是訛人的那種人,差不多點就算了。
這個年頭是怎么了,這些有權有勢,有車有房的漂亮女人,為了一個一貧如洗的窮酸書生,玩命地去搶,一群神經病!
我估計山豹那些人和不是與咱們一路走來的人們都想不通這個問題。
我的朋友,如果當晚,你也在洛城,我出了這樣的事,你會來幫我嗎?
用不著你上陣打架,站在一邊替這些姐妹助助威就行。
哈哈!瞧我在說些什么,丟人顯眼還怕別人不知道。
隨后,我支開了雪姐與菲菲的攙扶,獨自一人向天上天樓側的拐角處走了去。
我去撒泡尿,不用打招呼的,免得她們說我被嚇尿了。
“;潘哥哥,我陪你去。”;菲菲柔聲道。
“;我要去撒尿,你去干嘛?”;我扭回頭,微笑。
“;你的胳膊受了傷,我幫你解褲帶噢!”;菲菲翹起小嘴,笑奤如花。
“;我能自理的?!?我搖了搖頭。
“;讓潘兒自個去吧!小雪,菲菲,還有文麗你仨過來一下?!?雅雅姐又向躲在天上天門口那七八個和山豹他們在一起的姐妹招呼道,“;你們也是天上天的姐妹們嗎?”;
其中一個高個子,應聲道:“;是的,大東家?!?
“;挨上來,開個會?!?雅雅姐嚴肅地說。
隨后,幾個姐妹們便全向這邊挨了上來,以雅雅姐圈心圍成了一個圈。
“;小雪是幾點來的?”;雅雅姐首先問。
“;我比雅雅姐早到十分鐘而已,大過年的,一輛出租車也沒有,摩托車又沒有油了,我是從職工宿舍一路跑過來的?!?雪姐說道。
“;我接到小雪的電話時,正在獅子山下的別墅里吃年夜飯呢!我的兒子剛剛留洋回來,我們一家人難得團聚一回。本不想來的,你一說是潘兒與依依的事,我放下筷子叫上打手便往過趕。在我的地盤里居然發生了這樣感人的故事,誰還比我更有資格來維護這樣的愛情呢?”;雅雅姐自信地說。
本文語音版: